好在叶瑾紧跟着跳下来,距离她位置不远,只要稍微伸手,便能拉起她。
顾南枝下意识向叶瑾的方向伸长手。
叶瑾却向相反的方向游去,顾南枝的手擦着叶瑾的衣袖划过。
‘二爷救我!’
顾南枝徒劳睁大眼睛挣扎,却瞧见叶瑾游去的方向有一道洁白的身影在水中沉浮。
手死死拉住白柔,叶瑾带着她向水面游去。
好一场英雄救美,比戏班子演的还要唯美。
顾南枝的手缓缓垂下,若是被抛下的不是她便更好了。
落水的动静不小,惊动了船上伺候的小厮丫鬟,他们惊呼着,有人扔下软梯,拉着落水的主子上船。
“快请大夫!”
“拿干爽的被褥来!”
“都让开,快让公子小姐到船舱内!”
船上声音吵吵嚷嚷,顾南枝隔着湖水,模糊地瞧见叶瑾和白柔被人簇拥着向船舱内走去。
甚至没人注意湖里还有一个她。
顾南枝停止了挣扎,耳边都是翁鸣的声音。
要死了吗?
也好,起码少受些罪。
只是她死了,还不知道顾府会怎么处置她的小娘。
意识逐渐消沉之际,噗通——
又是一阵破水之声。
所有人都围着其他三人,难不成终于有人发现她也在水中?
顾南枝没什么力气掀开眼皮,只见一个男人逆着光线向她游过来。
大手圈住了她的腰肢,顾南枝本能的缠绕上了男人的腰肢,恐惧让她恨不得融入男人的身体之中。
“呼吸。”
大手掐住顾南枝的下巴,微微用力掰开她的嘴。
顾南枝后知后觉,大口喘息。
理智回归,她才模糊地瞧见面前人。
面容俊朗,眉眼只见却带着疏离神色。
她有些迟疑,“……三爷?”
“嗯。”
叶慎喉结上下滚动,只提着顾南枝的衣领,行为举止并无不妥。
“叶大人!您可还好!”
巡查司的人划着一叶扁舟过来,高声询问。
顾南枝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挂在叶瑾身上,对水的恐惧让她紧紧贴在叶慎的怀中,甚至能感受到叶慎衣服下肌肉散发过来的热度。
她面上一红,立刻松开手。
没了可攀附的存在,一阵失重感袭来。
“莫要乱动。”
叶慎声音十分清冷,同那疏离的气质一般,带着不近人情的冷硬。
船终于划到面前,叶慎两只手掐住顾南枝的腰肢,微微用力,将人送到船上。
手指从腰肢移开时候,不自然蜷缩了一下。
好细……
这边的动静终于引起船上人的注意,有人高声。
“水里怎么还有一个?”
卫城回头瞥了一眼,瞧清楚小船上浑身湿淋淋的姑娘,正穿着淡粉色芍药纹的衣裙,他瞪大眼睛。
他站在叶瑾右面,对他招招手。
叶瑾似乎没瞧见他的动作,披着被子向船舱内走去。
无奈卫城只能出声叫住他,“阿瑾,你那小通房怎地也掉进水里了?”
闻言叶瑾瞳孔一缩,不可置信的扭头。
在宽阔的水面上,他瞧着顾南枝披着巡查司的外袍,落水的猫儿一般缩在船上,小小一团,可怜极了。
画舫上的小厮探出梯子,搭在小船上。
顾南枝脚步漂浮,险些又一头栽倒在水里。
忽然面前横过一柄长刀,叶慎沉声,“握住。”
顾南枝此时顾不得太多,只想快些离开这个令她感到恐惧的湖。
细瘦的手指握住黑金长刀,显得顾南枝皮肤白的接近透明。
她跟着叶慎上了船,脚步还未站稳,便被一道巨大的力道掳过,顿时跌入一片湿淋淋的怀抱。
“你怎么掉下去了?”
这话对顾南枝说的,目光却不善地盯着叶慎,眼神是不加掩饰的不悦。
“方才……”
顾南枝声音很低,刚吐出两个字,白柔便柔声替她解释。
“方才我不小心掉下去,这位姑娘想要拉我一把,没想到也跟着掉下去了。”
她语调温柔,充满歉意地看着顾南枝。
“抱歉,刚才你我一同落水,我以为阿瑾……叶公子瞧见了,没想到……”
她眼尾通红,差点哭出来。
“都是我的错,若不是我,姑娘也不至于被连累。”
顾南枝惯会察言观色,白柔虽然表现的善解人意,可她听出语气中对她的敌意。
宽大衣摆下,顾南枝扣了扣手指